国内外困境下的钕铁硼：高价稀土、技术替代和美国的“232”调查

财联通讯社4月21日电（记者王斌）最近，稀土价格逐步回落，较2月份的高点下降了20%以上，但总体水平仍高于去年同期。一些业内人士告诉金融美联社，钕铁硼企业在稀土价格剧烈波动的影响下出现分化——大型钕铁硼企业的影响有限，但中小型钕铁硼制造商受到原材料价格上涨的困扰。

宁波磁性材料商会秘书长吴文杰告诉金融美联社，受稀土价格飙升的影响，下游钕铁硼生产企业的生存面临困难，产业链和供应链的发展受到限制。

与此同时，美国对中国钕铁硼展开了为期半年多的“232”调查。美国等国纷纷在产业链上安排本土生产，以摆脱对中国钕铁硼进口的依赖。对此，吴文杰指出，从短期来看，中国在稀土或永磁产业链上游或下游的布局上具有一定的优势和优势，但从中长期来看，美国对中国钕铁硼的行动频繁，其危害不容低估。

中小型制造商的成本上升，大型制造商受到价格锁定的困扰

根据中国稀土工业协会的数据，截至4月21日，稀土价格指数已降至336.2，较近期峰值下降22%；但仍比去年同期高出近40%。

具体产品方面，4月21日，氧化镨、氧化钕报价为8.3-85万元/吨，较2月份最高点下降约23%。此外，氧化钕的报价为873000-893000元/吨，氧化镨的报价为860000-88000元/吨，两者都有不同程度的下降。

从短期来看，稀土价格波动主要受供求关系和市场情绪的影响。百川英孚指出，此次稀土价格供求关系发生变化的主要原因是商家的情绪和信心。采访引起了人们的情绪变化，疫情导致了人们缺乏信心。疫情一旦打开，消费和生产恢复正常，积压的订单导致集中采购，导致镨和钕的价格迅速上涨。对于镝和铽商品，由于供应量较小，价格波动将更大。

对于稀土价格未来走势，上海钢铁联合会稀土事业部稀土分析师吴龙坤认为，目前中国各地疫情反复，部分地区物流运输不畅，导致部分地区终端企业停产或减产，终端需求减弱。然而，供应端的氧化物供应仍然紧张。预计二季度稀土价格波动微弱，降幅有限。

从长远来看，稀土价格下跌的空间有限。吴龙坤指出，“随着国内疫情的逐步好转和终端需求的逐步恢复，在原材料氧化物供应紧张、国家保障价格稳定的格局下，稀土价格仍将处于较高水平。”

稀土价格的上涨使中小型钕铁硼生产企业的成本压力翻了一番。吴文杰告诉金融美联社，“稀土价格飙升。许多中小企业由于资金不足而无法获得产品。即使有订单，也无法正常生产。同时，下游客户无法接受高昂的成本价格。这些中小企业在上下游的压力下成为了‘三明治’。”

宁波一家钕铁硼企业的副总经理也指出，大多数中小型钕铁硼制造商的客户也是中小型企业。双方一般不签订长期协议，稀土库存也赶不上稀土价格的上涨。

一位资深业内人士告诉金融美联社，目前的非理性发展可能最终导致市场价格大幅波动。稀土价格的暴涨暴跌对投资者来说是非常有利可图的，但对工业发展极为不利。稀土价格的波动对中小型永磁生产企业来说犹如心跳。他们无法忍受急剧上升或下降。

“在正常情况下，中小企业的净利润一般在15%左右。如果稀土价格暴涨，利润可能会下降到5%，甚至亏损。”上述知情人士告诉美联社金融。

与受稀土成本困扰的中小型企业不同，大型永磁材料企业通常与上游建立战略合作关系，可以以低于市场价格的成本获得原材料。此外，大型企业还可以将稀土价格上涨转移到下游。

然而，价格传导并非畅通无阻，大型永磁材料企业也面临着价格锁定问题。下游价格锁定的结果是，制造商无法通过价格上涨转移成本，必须自己消化成本上涨的压力。

此外，目前国内疫情对该公司的订单也有很大影响，主要原因是缺乏物流，货物无法发出，个别货物无法进入。

对技术替代的担忧

钕铁硼主要用于新能源汽车、变频空调、风力发电、工业自动化、智能消费电子等领域。

据报道，面对不断上涨的稀土价格，一些电机制造商通过修改产品设计，减少了钕铁硼磁钢的使用，并选择低成本铁氧体代替钕铁硼，主要集中在中低端领域。

据有关人士透露，除了铁氧体，钐钴永磁体还可以取代钕铁硼。它们属于第一代和第二代永磁产品，其技术和产业发展已经非常成熟。他指出，钕铁硼根据不同的性能分为七个品牌。有些品牌是可以替代的。一些终端行业有严格的性能要求，但钕铁硼暂时无法替代，如新能源汽车的稀土永磁电机。

此外，一些风力发电企业转向半直接驱动或双馈风机。GooWrand技术在其2021年度报告中披露，该公司的单位采用“双轮驱动”直驱永磁和中速永磁技术路线，而GooWrand技术以前采用直接驱动永磁技术，这意味着GooWrand技术正在回归半直接驱动技术。此外，哈尔滨电力风能和山东中车等企业也开始试验半直驱路线。

于琼芳告诉金融美联社，对于龙头企业来说，他们最担心的是系统性风险，即技术替代。“大型企业的弱点在于难以扭转。在将数亿台设备和技术投入到一个产品中后，一旦下游客户改变设计，不再使用该产品，就会造成巨大的打击。”

根据她的预测，大公司的客户直到今年第二季度和第三季度才会感受到成本的上涨。一旦感觉到，他们可能会研究并采取其他措施。

这种担忧并非毫无根据。2011年曾有过下游技术替代的先例。当时，稀土价格飙升，一些企业毫不犹豫地回到了低端铁氧体时代，导致行业萧条了三四年。

2011年1月，受稀土出口配额下降的消息影响，稀土资源被市场炒作，稀土价格呈指数增长。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轻稀土价格上涨了三倍多，中、重稀土价格上涨了五倍多。同年6月22日，氧化镨钕的报价达到127.5万元/吨，比今年2月的最高价格高出约16%。

如果稀土价格继续上涨或处于高位运行，企业将被迫寻找钕铁硼的替代品。超出的具体价格应根据客户的实际需要确定。

美国“232”调查

中国钕铁硼也面临地缘政治压力。2021年9月24日，拜登政府的第一次“232”调查瞄准了中国钕铁硼。

美国的“232”调查持续了一年，现在调查时间已经过半。许多受访者告诉金融美联社，如果美国认为中国的钕铁硼对其国家安全有影响，它可能会支持建设自己的稀土永磁产业链。于琼方分析说，目前世界上很多国家，包括美国、日本、德国等对中国稀土永磁企业依赖程度较高的国家，都在倡导分散中国的供应链，摆脱对中国的高度依赖。

事实上，以美国为首的发达国家早就计划规划永磁产业链的本地化生产。在美国发起“232”调查的六个月前，“四方安全对话”机制的成员、美国、日本、印度和澳大利亚共同希望组建一个“稀土联盟”，以取代中国在世界上的领先地位。

在美国展开“232”调查的同时，欧美国家也开始加快稀土永磁产业链的布局：从9月16日到25, 2021年间，美国私募股权投资公司贝恩资本正式完成了收购Ltd日立金属有限公司的业务；去年11月，英国提出资助建设一座稀土永磁发电厂，到2024年，该厂可以满足100万辆电动汽车的需求；12月，美国计划与德国真空公司合作，在德克萨斯州建造一座年产量1000吨的钕铁硼工厂。

上述资深业内人士指出，美国已完成对日立金属的收购，并获得了钕铁硼生产技术和专利权。专利问题可能成为悬在中国永磁企业头上的一把利剑，可以随时作为控制甚至扣押企业出口商品的工具。“未来，如果该专利被用于限制或制造事件，中国的钕铁硼企业可能会面临困难和侵权风险。”

据公开资料显示，世界上与稀土永磁材料有关的专利有一半以上被日本垄断。以日立金属为代表的国际领先企业以其专利技术进行大规模的专利交叉授权，严格保护自己的专利，为中国稀土永磁企业搭建坚实的专利壁垒。

稀土永磁产业链的构建只是时间问题。稀土并不是永磁材料行业“瓶颈”的关键，而是相关的技术专利。吴文杰指出，文杰的建设需要在3-5年内重新估算。

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